DIY誌五

DIY誌四

低潮!
今天意外多出一個上午的空檔能忙裡偷閒,我們(柯姊,芳桂,家玉,韶蓮,隊輔)決定帶外國人(Andria,Lillian,Victor)上陽明山上踏青,在公車上我的電話響起,喔~不!!蔡奶奶指環保局已派人存證並要告發我們,因為昨日貼在地上,貼在牆上的A4海報,和那些昨晚的戶外裝置及圍起的黃色警戒線...,不過,我想這本來就是活動前能預期的,應該有工作人員能處理這樣的事情,但柯姊的責任感讓我,芳桂和隊輔都在半路上下了車返回處理,在慌亂中本來不想破壞大家的玩興!但沒多久時間,車上的其他人也跟著我們回到里民活動中心附近處理這惱人的事情...
處理意外的順利,我們仍舊有空餘的時間搭乘公車上陽明山戶外的公共溫泉泡腳,我和Victor走到男生浴池外,一眼即能看到裡面的老人們全身赤裸的在擁擠的圓形浴池泡澡,Victor雖說他不介意,但...我...不太想...,想到待會我難看的肚子又不知如何說明時,便把victor的話當作耳邊風,自顧離開,說不定下次有機會...
誰要來和我泡溫泉?

報名前預料的事情發生了,幾天下來我們多用中文討論完再跟Andria說明,有些時候Andria一個人竟也能自在的參與,但今天,我提議全程用英文溝通,先是吃力的抓住幾個關鍵字,再下來就是陷入彌留般的恍神狀態,我要求獨自在另一房間將蔡奶奶訪談內容書記下來,聽著反覆重播的錄音檔,便覺得這乏味枯燥的工作誰都能取代,Andria跑來安慰我,在昨天討論的過程中,他發現我脫口而出的幾句法文後他便開始用法文跟我聊天,聽法文也是不容易的,但一想到我們能這樣秘密交談我就開心的臉紅!!該繼續學法文還是英文呢!真是困擾我...

DIY誌三

圖片左起:熊媽媽,蔡金蘭,吳瑪俐,garage sale活動
寫到了第三篇了,像馬拉松般完全是靠意志力持續,才過幾天而已就花了好多時間回想...

貼海報,晚上的活動就要開始,我們在吃完早餐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盡快貼完海報,並在短時間達到宣傳效果,而台北是壓抑的,陽明山上的戶外空間更是壓抑,活動的宣傳海報竟然找不到任何地方可以張貼,說來諷刺,公共領域在有價的買賣下提供的僅是商業活動的各種訊息,我們海報所貼之處在居民友善的提醒下才知是換來環保罰單的紙票,公共領域萎縮,居民在7-11,腥八克,賣當牢所提供的戶外座椅上聊天,僅是這樣,也僅能這樣,我們不知不覺中圈圍起越來越小的生活圈!

回到古董店,我們選擇了昨日和蔡奶奶訪談的地方,作為再現訪談影像的空間,蔡奶奶的古董店即將就要改建了,在拆掉的前夕OURs這次的工作營彷彿在這幢建築即將結束生命前用最後的氣力燃起幾團關於過去/未來,回憶/想望的火光,當我們和Victor和Andria談起賣火柴的女孩故事時,他們的好奇心讓我們意外地發現一個弔詭的事實:安徒生的故事由東方人講述給西方人聽,香港人Lillian幫我們用英語簡述了故事的內容,大家也喜歡這樣的聯想,更讓我們想透過蠟燭的火光用凸透成像的物理原理將蔡奶奶的影像打在原來的場域,同時播放訪談中所談及的時間--過去與未來,當燭火燃盡時,影像和聲音也隨著覆滅,完成了象徵性的句點,但由於時間窘迫,對物理學外行在實驗失敗後選擇先以單槍播放...

想到我昨天在里民中心代本組向全部師生做簡要的中文工作報告時的結結巴巴,就讓人遺憾,時間逼近,其他小組也將工作呈現地點改為古董店,不大的空間擠滿了人的悶熱,我先逃了出去,瑪俐老師建議我做個入口意向海報,但是我先跟了黃孫權拿著噴漆在裹上塑膠布的電線桿上塗寫標語,老師說我的字比較好看...但其實我不敢承認是我寫的,倒不是因為怕被抓,而是寫的混亂連我自己都看不太懂,李疾的16歲男孩幫黃老師在水泥圍牆上的透明塑膠布上塗鴉,那是他提供的邪惡布希的臉,畫得不錯但臉型歪了,他要我美術系的幫忙修改,誰叫我先批評人家畫的不像,現在騎虎難下,畫得更差,而一個蓄煙的年輕破報記者看到我在畫牆跑來幫忙,就算我中途跑去玩回來他還專注的抽著煙剪著紙版,一陣雨後也沒放棄!我認為他是耶穌是佛祖(在我看過他的刺青後更加確定,感謝他!!)大概是因為男孩在旁邊看著我的眼神由期待稍稍轉為質疑,一方面是心理對不起他們,一方面為了一口氣,我更努力的和記者完成我第一張塗鴉,就在這諷刺的塑膠套牆上,不過這不吸水的材質讓小布希的臉更像小馬哥!沒差!反正眾人還是不吝於給我們兩個掌聲,尤其Andria的鼓勵讓我在這反美的圖像和他們美國學生中不那麼尷尬!而且我僅是將法西斯布希畫成為利益發動戰爭,企圖控制世界的愚昧撒旦,Andria能懂也能信任我,我想,Lillian應該也能了解!!除了布希,他們是很棒的美國人!!

晚上的garage sale還算成功,過去視外觀荒廢的古董店為鬼屋的學生和鄰居走了進來,雖然多是自己人,但看過長滿雜草的前院就會知道這樣熱鬧的光景好久好久沒有出現過!!我們一面在外邊B.B.Q,一面招呼來訪的民眾!非常感謝素食區的家玉為大家燒烤!!也感謝我們小組的韶蓮,芳桂和Andria還有阿釘,這真的很棒的一件事!

DIY誌二

沒有睡好...
我們四人一早就到了蔡奶奶家,衣著班爛的蔡奶奶坐在的陽台上,有一種地中海似的閒情,我們殷切的向奶奶說明身分和來意後,奶奶有如清晨暖陽般自在笑容推開了老邁的皺紋漾了開來,再緩緩的走下一樓為我們開門,我們擇定了一處多年無心經營的一樓賣場中較為舒適的空間坐下來,用還能騙騙人的破台語訪問蔡奶奶,我腦子裡還沒組織好,就先拿著芳桂昨晚擬好的幾個問題囫圇發問,韶蓮錄影外也幫我補充我重複提問外的幾個重要關鍵,期間,蔡奶奶總能用幾句英文顧及到旁邊的Andria,我放空我自己在那個我不能進入的英語世界,不然就是在腦子裡整理一下剛剛談及的毎個片段,說著說著竟也聊了1個多小時,蔡奶奶高興的邀我們上二樓住家參觀,一則拿她習畫的作品要我們看看,二樓,幾乎是古董舊物堆砌起來的,和房屋外觀泛黃剝落的白牆有一種衝突的驚喜,我們興奮的抓住毎個角落,目光好奇的獵尋任何少見的古董,當厚重的老相本坦開在我們前面,所有故事躍然與平面上,窗外恍若有哪個外國使節駕著加長專車在門口停了下來,哈!是阿釘,來支援我們的!!

正午11點30分,Garage sale海報才剛要討論,昨晚瑪俐老師以美國車庫拍賣(Garage sale)作為發想,企圖還原過去古董店的活絡景象,透過這個二手拍賣的交流將"不在"的人際/公共關係找回來,而今天一早我們到了古董店拍了的許多照片便能備用,經過討論後我們將古物拼湊起一個"市"的漢字:一個二手物件的背後象徵一段過去並集結成最基本的交流場所,這也是我們在古董店重新運作中所希望的情感交流,Photoshop是好用的,7-11也是便利的,借了7-11的電接上阿釘的電腦在慌忙中完成,趕回里民中心...

真的角色座談,下午1點OURs邀請了居民歐漢平老師,台銀專員林高,文大教官與學生,在談及他們立場中的美軍宿舍與山仔后時令人意外的激情:歐老師和林專員激辯的起來,歐老師忿忿質疑台銀擁有宿舍產權的正當性與合法性,林專員則將議題往歷史建物指定後所對台銀產業造成的損失透露出不解的憤怒,文大學生則為校內宿舍的各種不人性設計大吐苦水,也對不足的床位抽籤分配做了號昭全班動員的教學,而教官嚴詞痛斥文大超收學生所忽略的宿舍與房價問題,同情學生作為學店和商人的肥羊,在他眼角泛出淚光後我百分之百相信了他的善良,而他禿光了的額頭上保留的一搓像元代嬰戲圖裡的劉海,我更相信他是可愛的!

開始討論海報,我們幾個小小組交出手繪或電繪的A4海報(Lillian用Photoshop作的不賴,另外幾個外國人用手繪的比我能聽到他們解說的還有趣),瑪俐老師和實踐的邱老師(Ami)提供我們幾個意見,幾個美國人則對我們寫上漢字的海報大為欣賞,尤其是Victor強力背書作為garage sale的主要宣傳,我不得不放棄柯姊本要大家製作的都使用的提議,當吳瑪俐叫出我的名字,要我們這小組留下來完整海報,紀錄片裡的藝術家提起自己名字的那種不真實教人感動.
晚上幹什麼我忘了~不過做文書比在外活動輕鬆!

DIY誌一

終於結束了5天的工作營...
早在報名前就向主辦單位承認,我沒有任何和美國人溝通的語言能力...但,我報名上了!
8月31號一早,上了陽明山,沒有老外...看到柯姊,向前和她聊聊,又和同隊的家玉與韶蓮打招呼後,一個人耍帥地坐在石台上,翻閱一堆看不下去的活動資料,暗暗沒志氣地禱告著老美不要和我同一組,最好也不要接近我...

突然間,一陣騷動襲來,我從虔誠中回神,一群非我族類興沖沖地夾帶一股興奮走過來,痾...在我身旁坐下...痾...我開始後悔耍帥了...在被老外包圍的手足無措中,不知哪來的台灣人民族性作祟戰勝了我的懦弱,也可能是潛意識裡為了掩飾我在語文方面的殘障..."Hi~"我脫口說出這輩子我最有自信的美語單字,展現台灣人友善的天性...從容(?)而迅速地移動自己離開現場...回到另一群中文情境裡!
待多數成員到齊後,一行人一逕往房間裡堆放行李,我慌,我想快點找個"安全"的床位一個人自閉起來,我目光搜尋一圈,選定了一個還算保守的角落放下行李後,野口式的暗暗竊喜!就在此時,我竟然大意地失去一貫的防備..."雪特(英)!"(在陽明山上所使用了的第二句美語),Victor(我say hi的對象,會一直出場的20歲老美)哄哄的把行李放在我隔壁床位,這不就宣告著往後4天四目相對後的無言以對嗎?...我懊惱著,陌生人同處一室的尷尬景象讓這房間不尋常的安靜,我盡量讓自己不去想著這個難題,盲目地跟隨著不知誰是頭頭的行列走了出去集合...
在找到了自己的隊輔阿丁後便開始確定一下自己這幾天的工作夥伴,1...2...3...4...5...,5個老外,很好,我們這組的老外是最多的...果然,這很符合我吃苦的運氣...,我一面跟著小隊伍往山上走,一面將心裡的想望改為中美互不干涉的不成文條約,我笑開了...
在不遠的里民活動中心裡彷若儀式性的開場白後,黃孫權老師領我們大剌剌地侵入民宅,這舊美軍宿舍租客是他前民政局官員好友,被我們私闖的興奮聲驚動,但對於我們這些訪客倒是出乎我意料的友善與親切,在其他人大口扒起便當,暢飲主人款待的飲料時,不免俗的依序自我介紹起來,第二個是我,IZZY這個古怪的名字讓Victor反覆念個不停,我沒頭緒地說明自己乏善可陳的經歷,透過Ami老師的翻譯,倒也讓Addria和Carrie看了我幾眼...後來,我看著璧爐開始在異國情調的房子裡想像著中產階級般適切的生活...

下午,是認識山仔后地理人文的環山郊遊,走了目前美軍宿舍的部分陽明山,晚飯是回到里民活動中心食用,
瑪俐老師來了!
既然我把這次的山仔后工作營視為我的新生訓練的一部分,便得硬著頭皮向老師介紹我自己,透過跨藝所的身分試圖和老師的對話攀上關係,
"老師,我是跨藝所的新生"我說,
老師的微笑透著親切"你好!那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摟..."
...(恩...不是)...不過這沒有比我研究所面試時,吳老師中途帶起墨鏡還來的衝擊我!!...顯然我是樂觀的!算算今年我和吳瑪俐見面的次數也有4次,毎次也都有或多或少的對談,我開始安慰起我自己,不管如何,在第4次對談後,我應該會被記得...吧...?

晚上,小組在瑪俐老師找到作為我們日後的工作據點的古董店裡討論,即將改建而停止營業的店舖和三個在地女人是我們面對的課題,透過這三個女人的故事書寫山仔后特殊的地理歷史,與交叉出的人文經緯關係,相較於其他兩個以美語談話的女人,我率先選擇了較常使用台語口述的蔡奶奶,好讓自己在團隊裡顯得有用些,家玉,方桂,韶蓮也不約而同的選擇蔡奶奶時,我心裡吶喊著我脫離了艱澀的美語對話,不過,老師們的新意見破壞了我有意無意築起的完美團隊,重申國際工作營顧名思義就是在差異的文化背景中互相參涉討論與工作後,家玉退出,在Andria微笑地自告奮勇加入的同時,我...開始欣賞起在她美麗下的勇氣與熱情!!

洗完澡回到房間,一個人畫著山仔后公共關係的座標圖,想著Garage sale的海報設計和幾份資料...幹!...又冷,床又硬,枕頭又高,輾轉幾時依舊難眠...

南仁湖